我的外公

老病将至
与病魔搏斗数年
终于举起白旗

外公，你好吗？
十年回乡
不变的是你的容貌
我却长大不少

阿贞 几时会来sibu?
从前到以前
还是同一句对白
您也是这样问别人的吗?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一通电话
您送院了
几次劝告妈妈回家
最终
在见到妈妈过后
便告终了

天堂,是不是很漂亮
只想再听到一句您的回答
此时外婆哭成泪人
这是要凝聚多少的爱
化成的泪水
滔滔不绝

再次见到您
已经变成蜡烛后面的相片
天不留人,为什么
这不能怪谁

第一次当孝
其实充满了好奇
回到家乡
第一次，外婆不笑了
注意到了眼睛里
阳光下闪过的晶莹

大殓
蓝布跟蓝帽
还有帽子前面的钻形红
妻子，孩子，媳妇的白褂，麻套
内孙的黄褂，黄帽
女婿白布及肩及腰和白帽
代表着什么？
这些都为您戴上

太平间大厅
我们在默默等候
让大姐为您梳个头，好做客
我看到了
那便是您的躯体
非常削瘦，嘴口微敞
累了吧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您左右
十二女婿并列两排
将您放到长眠的地方
那里会比较舒适
没有药味，没有争吵

笔挺西装
那便是您最后一套衣裳
多么精神，多么好看
最后一层红十字
初生婴儿般
上帝认领的记号

祷告
为您低头
圣歌
为您高嗓

棺木盖上
第一次
外婆将近嘶吼
谁也无法理解她的悲痛
那种感情无法衡量

仪式结束
天也动容
那一下
是雨，是泪？

翌日
最后哀悼
送上最后的祷告，祝福
圣歌再次响起
家孙外孙到曾孙
五十余
主治医生，还是您的孙子
谁及您福气？

一路送行
你笑着，我哭了
让我回想起
您来到西马医病
爱走动，却行动不便
用一张椅子走到哪坐到哪
让我想起
我一直不解
为何您睡觉了
却要保持光亮油头
让我想起
一把年纪
却跟着我们到处走
什么都想吃
那都是
外婆一路相随的那些年
怎么舍得

义山
沿途崎岖
这会是您长眠的地方
安息吧
主召天国，安息主怀
我们的祖先

虎死，留皮；
人死，留名。
三次鞠躬
舅舅手握您的相片
一路当前
再次把您带回家里
我们
戴红归回

这次
天也在掉泪...

外公，我们回家了
今次道别来得特别
最后一次鞠躬
永别了。

林贵金，永远怀念。(至 05:45 13.04.2014)


.::ZHEN::. 14 04 2014 - 15 04 2013